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今天是商宴修订婚的日子,半个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说是来道喜不如说来交换资源,商宴修正揽着自己的未婚妻四处交谈。
丁蕾很上道,整个人表现得落落大方,一袭抹胸的红色礼服摇曳坠地,盘了个高高的发髻,露出白皙的脖颈,脖颈上的项链更是夺目,是商宴修前几日在拍卖会上高调拍下的。
两人碰杯,丁蕾冲着商宴修粲然一笑,露出洁白而又整齐的牙齿,瞬时成了众人的焦点。
与此同时,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俞笙独自而站,她未着华丽礼服,只是穿了简单的牛仔裤和衬衫,她想起前几日奶奶有意无意地跟自己说:“只有像丁蕾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商宴修。”
俊男靓女方可成就一段佳话,而刚刚成年还没有长开的俞笙更像是商宴修的小拖油瓶,此刻她看着耀眼的丁蕾,心里是无限自卑的。
六年前商宴修牵着自己的手步入老宅,语气坚定地跟她说:“笙笙,以后我就是你的法定监护人,你喊我一声叔叔,而这里是你永远的家。”
六年后丁蕾以女主人的身份再次踏入这里,当着俞笙的面说:“老宅的装修有些过时了,我们重新装一下吧,装修期间笙笙先住学校好不好?”
俞笙下意识地去看丁蕾的脸,只见她一脸温和,无限温柔,用着最柔软的语调,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赶出老宅。
好在商宴修反驳了丁蕾一句:“装修这件事再说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既没看丁蕾也没看俞笙,只是目视前方,神情淡淡。
如今俞笙站在商宴修的订婚现场,好像终于明白了心痛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叫丁蕾的女人就这么抢走了叔叔对自己独一无二的爱。
她几乎不敢眨眼,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商彦修看,她害怕自己眨一眨眼睛商彦修就消失不见了。他曾经赠与自己的温柔情怀,又悉数给了另一个女人。
俞笙像是没了魂似的,一个人木讷地向门外走,谁料侍应生正推着摞满酒杯的推车进来,俞笙就这么撞了上去,被摆了高高的像塔形状的杯子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这里的动静很快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只见罪魁祸首俞笙很无辜地站在灾难现场,丁蕾心里骂着俞笙破坏了自己的订婚现场,脸上却装出了着急的神情:“笙笙没伤到吧?”
她话还没说完,商宴修便已经冲了过去,他握住俞笙的手上下检查了一番,然后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语气里有责怪也有心疼。
商宴修不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宴会大厅,于是把她带在自己的身边,门口处的狼藉很快被工作人员收拾干净,现场又恢复了热闹。
俞笙扯扯商宴修的袖子,很小声地说道:“叔叔,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了。”
商宴修见俞笙兴致不佳,似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于是也顾不得什么订婚流程,马上开口安抚道:“订婚宴马上结束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而后面的订婚流程,商宴修当真是没履行,直接带着俞笙回去了,订婚现场仍旧很热闹,可已然找寻不到男主的身影。
回去的路上俞笙很郑重地问了商宴修几个问题:“叔叔,你很喜欢丁蕾阿姨吗?”
正在开车的商宴修神情微顿,而后回答道:“还好吧。”
“你一定会跟她结婚对吗?”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是的。”
“叔叔,我也很想嫁给你。”俞笙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么了,只当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
商宴修听见了,但是一点都没多想,以为小孩子乱说,于是答复道:“笙笙还小,以后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叔叔,叔叔给你做主。”
俞笙很沮丧地往车座后背上一靠,想着自己已经尽力过了,也真切体会到了那种爱一个人而得不到的悲痛欲绝。
2
到家后,俞笙去卧室洗澡,出来的时候,商宴修已经到了书房,他安静而又专注地处理着工作上的事情。
俞笙换了一件清爽的白色睡衣,裙角有绿色点缀,整个人看起来都干净利落极了,洗完澡口有些渴,她趿拉着拖鞋去厨房倒水,商宴修听到了动静后喊住了她。
“笙笙,好些了吗?”
“好多了,可能是宴会大厅太闷,当时头有些不舒服。”
商宴修点点头,然后吩咐道:“帮我冲杯咖啡吧。”
商宴修不爱烟,也不嗜酒,唯独爱喝个咖啡,而且一定是手冲咖啡,对每个豆子的烘焙,水温的高低以及水流的速度都有着严格的要求。
他从来没有教过谁,只耐心地教过俞笙,而只要在家,他的咖啡几乎都是俞笙冲的。
俞笙的手腕和手指极细,咖啡壶在她手上显得很大,但她仍能够运用自如,水流平稳丝毫未断,停止的时候也干净利落,连半个水滴都无。
商宴修看着她的身影有些晃神,早些年的时候她在矮桌子上冲,如今都能站在家里最高的桌子前,好些时候没有再给她量过身高,估算着得有一米七了。
而她刚到这里的时候,像个发育不良的小豆芽,又矮又小。
那年俞笙父母车祸去世,俞笙只有12岁,她辗转在各个亲戚家,像个撒了气的破皮球一样被人踢来踢去。
不过半年的时光,俞笙本是乐观开朗的性格,硬是差点被搞出自闭症。
商宴修找到俞笙的时候,俞笙正被婶婶锁在房间里,那是一个由仓库改造的房间,杂物底下放了张单人床,俞笙在这里睡觉和学习。
商宴修刚到楼道便听到里面有人在吵,邻居像是见怪不怪似的,面无表情地路过商宴修,商宴修没着急敲门,站在门前听了一会儿。
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从门缝里传来:“你哥活着的时候咱没沾点什么光,死了丢了这么个累赘给我们,看着她就倒胃口,你大哥大嫂就是让她克死的。”
女人的声音喋喋不休,男人争辩几句,但比较弱势。
商宴修敲门,俞笙叔叔一家人在吃饭,俞笙被锁在房间,俞笙的婶婶有些不依不饶:“小孩子犯了错就是要罚的,要不然不长记性。”
“开门。”商宴修的气场十足,只是单单两个字便已让人不寒而栗,俞笙的婶婶也是相当会看眼色的人,动作很麻利地开了门。
房间里光线昏暗,俞笙很木讷地坐在床上,她个子不算高,瘦得就剩了一把骨头,吊带裙的肩带松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
商宴修轻轻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没应。然后走到她的身前蹲下来对上她的眼睛,俞笙终于有了些反应,但是眼神闪躲。
商宴修的心疼得揪在了一起,从前多么爱笑的小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成为了如今的模样。
商宴修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带走了她。
俞笙刚到别墅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肯说,像个受了惊的小动物,每次见了商宴修也好,见了佣人也好,整个人都会瑟缩一下。
商宴修想起俞笙婶婶说的话:“她脑子不正常啦,连个人都不敢见,上什么学。”想到那个妇人恶毒的嘴脸,他便恨不得活剥了他们。
于是最初的那半年里,几乎每周都有新的医生过来为俞笙诊病,医生们得出的结论一致,她的身体上除了有些营养不良没什么大碍,大概就是心理上出了问题。
商宴修虽然工作忙,但还是尽他最大的可能陪着俞笙,他很耐心地喂她吃水果,也很耐心地给她讲故事,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即便他从来没有做过父亲。
3
转眼间,便冬天了,那天是初雪,雪后的院落被披上了银装,从前的枯树枝头上也绽开了银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现出微黄的光芒,不远处有几只麻雀正在雪地里觅食,俞笙看到它们呼啦啦挥动翅膀的样子突然就笑了。
室内不冷,俞笙只穿了件浅粉色的卫衣,她安静地趴在窗边,然后突然侧一侧脑袋问商宴修:“叔叔,麻雀在雪地里吃什么?”
这是商宴修第一次听俞笙说这么长的句子,不再是一些单个的音节,她的声音很软,带着孩子专属的那种稚气,他只顾欣喜,却忘了回答俞笙的问题,导致沉不住气的俞笙又叫了他一声:“叔叔!”
“它们可能在吃种子。”
“冬天哪来的种子呀?”
“麻雀是杂食动物,叔叔也不知道它们到底在吃什么,笙笙想不想出去看看?”
俞笙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她被商宴修里三层外三层裹成了一个“粽子”,然后才来到了院子里,可她在麻雀刚刚停留地地方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它们吃的东西,反倒对地上的雪起了兴趣。
她抓了一把在自己手里,捏成了一个球形,然后带到了别墅里,看它慢慢融化,而从那一刻开始,她的心也像这室内的雪一样,融化了。
俞笙恢复正常后的没几天,商宴修便带着她来看自己的父母,墓碑上的俞笙父母样貌还很年轻,母亲温婉,父亲帅气。
俞笙看见两人后,“哇”地一声就哭了,只有商宴修在絮絮叨叨地跟两人说话。
他和俞家的渊源始于十年前,他是商家遗弃在外的孩子,跟着姥姥生活,贫困潦倒,而俞父资助了他。
后来18岁那年,他才被商家承认,正式接到商家来住。如今他23岁,好似有着不同于这个年纪的成熟,毕业后在自家公司分到了一杯羹。
恩人的女儿,他必须要救。
后来的六年时光,与其说他治愈了俞笙,不如说两人互相治愈,商宴修在公司里尔虞我诈,费尽心神,回到家看着俞笙在自己桌旁写作业,倒也写出了一室的岁月静好。
大概第三年的时候,商宴修改变了思路,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公司,等自己的公司依托商家养肥了,自己再抽离商家这个大染缸。
还没等抽离,联姻便来了,他同丁蕾很明确地说过,自己的心思不在感情上,两人只是演演戏,可丁蕾看见如此英俊的商宴修怕是已经动了别样的心思。
她第一次见到商宴修是在晚上,两人约在了一个极具情调的私人小馆里,商宴修不疾不徐地走到她面前,身姿修长挺拔但毫无粗犷之意,周遭透着一股冷傲孤清,黑眸里更是透着锐利的光。
她喜欢这样的男子,仿若和黑夜融为一体,像一头鹰。
那晚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太久,商宴修对丁蕾说:“笙笙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笙笙是谁?”
“我侄女。”
丁蕾眯眯眼,对商宴修这个所谓的侄女,心怀芥蒂。
4
俞笙冲的咖啡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喝,入口丝滑,风味多样,保留了豆子原有的醇香。咖啡当前,一连商宴修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笙笙,叔叔这几天忙,忘了问你,你的志愿填好了?”俞笙的高考分数很高,考了六百多分,足以选一个一流大学,但她没怎么犹豫,只想留在本市。
可是经过了今天,她可能要改变主意了。
“还没呢,准备明天填。”
“嗯,反正就找本市的大学填一填就行。”商宴修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
俞笙坐在他的对面,整个上身都趴在桌上,脑袋枕着叠起的手臂,用平静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商宴修。
商宴修习惯了她这个样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房间里时光静谧,即便不说话也十分美好。
第二天商宴修出差,俞笙一个人在别墅里度过这个炎热的暑假,白天的光线越来越明亮,俞笙却喜欢拉上窗帘窝在房间里。
期间丁蕾到访,穿白色长裙,依旧温柔、落落大方,“笙笙,你叔叔忙,我替他来送你18岁的成人礼物,我们的笙笙成为大人啦。”
一个漂亮的白色礼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双精致的高跟鞋,卡片上写着,生日快乐,落款:婶婶。
俞笙不动声色地一笑,说道:“谢谢。”
丁蕾很自觉地坐在她的身边,像个知心大姐姐似的跟她谈心:“笙笙,当我们长大后你会发现生活中有太多事情都无法抵抗也无法逃脱了,无论是学业、事业还是……爱情。你无能为力,并且只能接受。”
俞笙抬起头来看向丁蕾,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事实,俞笙那双似是映着繁星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了惊慌与失措。
5
商宴修回来后没多久,录取通知书也来了。
饭桌上商宴修开了一瓶好酒,庆祝俞笙成为一名准大学生,俞笙努力了好几次也说不出她其实没有被A大录取,而是被Z大录取,Z市与A市之间跨越了大半个中国。
“A大旁边有一处房子不错,抽时间我带你去看看。”
“叔叔,我没报A大,我报了Z大。”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冷到了极点,商宴修的脸也阴沉下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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