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跟在继母孙氏身后,就成了孙氏的小尾巴。孙氏为了生活,独自撑起了杜文卿的米店,如果放在社会环境非常好的现在,孙氏就是一个女强人,没准会干出一番大事业。
可是在清末民国那个米价一天三涨,地痞流氓多如臭虫,老百姓只买得起沙子,吃不起米的“懊糟”时代,想经营好一个米店,简直就是狗熊钻烟囱——很难,石磨磨铁豆难上加难,甚至是针尖上落芝麻,这也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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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多难,孙氏经营米店的同时,都是耳提面命地教育杜月笙一定要做个好人。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当时只有八岁的杜月笙根本就弄不懂,当时的高桥镇巧取豪夺,仗势欺人的坏人那么多,难道好人的定义就是“被欺不开口,挨打不还手”吗?
杜月笙对好人坏人的概念,还在懵懂莫名的时候,孙氏却知道做好人的全部节奏,这个节奏的第一个音符就是去读书。有句名言这样说:人之于为学也,学之,人也;不学,禽兽也。不管这是谁的名言,孙氏总是这样坚定地认为:不学习就是禽兽。
孙氏每个月从米店的进项中,拿出五角钱,让杜月笙去私塾读书,可是杜月笙只读了五个月的书,到了第六个月,孙氏的五角钱学费就拿不出来了。孙氏和杜月笙没有办法,只得抱头痛哭一场,杜月笙就彻底辍学了。
如果我们假设一下,孙氏的米店经营顺遂,获得到什么基金的帮助,杜月笙就能顺利地完成自己的学业吗,答案是:老猫嗅咸鱼——休想。
杜月笙发迹后,曾回高桥镇探望私塾的老师,当年杜月笙的塾师瞿老太太,这样回忆杜月笙读书的模样:“月生小时候读书,聪明是聪明格,就是相当的顽皮!”
读书需要性格安静,而顽皮好动的人适合练武,从瞿老太太“溢美”的回忆,我们看得出,杜月笙读五个月书,算是认得了“男女”厕所,应该算是够了,要知道,混社会,不用之乎者也,凭的是力量和拳头。
辍学是杜月笙在父母双亡后,遭受的第一个打击,紧接着,现实就好像是一个阴险的狱卒,他的身后,带来了一串的不幸,而且这些不幸,件件都能打击得杜月笙肝胆俱裂,件件都好像是猛虎的利口,都可以要杜月笙的小命。
孙氏米店紧接着因为米价太高,因无米可卖而停业,停业不久,孙氏就好像水蒸气一样失踪了。当时,上海有很多蚁媒党,他们借着本地闹雹灾,很多良家妇女因为饥饿,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的时机,大兴贩卖人口,逼良为娼的丑恶勾当。
孙氏是不是着了蚁媒党的道儿?这个不好确定;但也有人推断,孙氏是被严苛的生活逼走的,甚至也有人给出了更恐怖的论断,孙氏不堪环境的威逼,已经自断性命了,而她的尸骸之所以没被找到,很可能是便宜了野生动物,或者是因为自缢而沉入江底,而成了鱼类的吃食,或者因为其他原因,而永永远远地消失了。
孙氏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的女人,有她的亲情在,杜月笙就有家的感觉。没有了她,杜月笙就成了一个寄人篱下的苦孩子。
为了讨口饭吃,杜月笙曾经在娘舅朱阳声家吃闲饭,朱阳声只是一个泥瓦匠,在这个穷人没有活路,谁也不肯花钱修房子的时代,朱阳声赚来的微薄工钱,根本就不够杜月笙和家里人果腹。
杜月笙的外婆朱太夫人虽然对他爱护有加,但在儿子家中,属于人微言轻的角色,故此,他对外孙的前途和命运,也是没有多少发言权。
杜月笙别看年纪小,可是残酷的生活,却让他懂得了低头,为了能在娘舅家吃上一口饭,杜月笙闭上了嘴巴,甩开了膀子,砍柴,打扫,起粪,看孩子,跑腿,是凡他能干的活儿,他全都包揽了下来。
虽然他可以马不停蹄地忙活,但在“地主也没有余粮”的时代,朱阳声还是觉得他是多余的,不是今天踢他屁股一脚,便是明天给他头顶一巴掌,杜月笙被揍得头晕脑胀,浑身疼痛,这种挨打、受骂、吃不饱饭的憋屈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朱阳声就这样,用大巴掌将杜月笙过早地推到了社会的跑道之上,面对生活狰狞的獠牙,杜月笙只能一无反顾地向前冲了,不管是缺胳膊断腿,还是粉身碎骨,杜月笙只能“牙落和血吞”,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
没有吃的自己找,没有穿得自己去寻,偷鸡摸狗,顺手牵羊,成了杜月笙活命的一种手段。高桥镇有一帮无父无母,无人管束的不良少年,杜月笙很快就成了他们中的一员。孙氏和杜月笙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她并没有教会杜月笙如何做一个好人,更也没有让他知道,做一个好人很难,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而做一个坏人却很容易,只用一眨巴眼睛的时间也就足够了。
那帮不良少年不怀好意地问杜月笙:“你押过宝吗?”
杜月笙知道押宝是赌博,他摇摇头,心怀希冀地说:“想押,没有本钱!”
哪能说没有本钱的熊话,杜家祖屋中的桌椅板凳,旧衣旧裤只要卖掉,那就是本钱。杜月笙禁不住那帮不良少年的撺掇,他脑袋一热,就将这些东西全都处理掉了,他拿着20多个铜元,直奔赌局而去——那毅然决然地姿态,就像一个杀向战场的“英雄”。
没有人告诉杜月笙,当他一只脚踏进赌局门槛的那一刻,他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节人生逆袭课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小赌可以养家糊口,大赌可以发财致富,那绝对是骗人的鬼话,因为千百年来,没有谁是通过赌博而真正致富。
我拿青春赌明天,结果是输了青春,也丢了明天。不管是谁,想要成功,一定要远离赌局,远离那种一夜暴富的不靠谱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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