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农民为什么会敢造反?底层百姓每天都为了填饱肚子而发愁,皇权大于天,已经刻入他们的骨髓里,不应该按部就班才对吗?如果你也有这样的想法,那今天就带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地狱般的正常生活。
你是一个农民,没有太远大的志向,你只想好好的种地,等秋天收粮卖了钱,就让爹娘去村东头的姑娘家提亲。你满心欢喜地在地里挥汗如雨,畅想未来。可老天给你开了个大玩笑,今年的雨下得太大,村里发了洪水,淹了你家的老屋,也淹了地里的田,种的苗也都淹死了。莫说攒钱提亲,连吃饭的粮都不够。
今年的地眼看还没有收成,你只能进城去给人家打工。你没什么文化,只能做些体力活,给人卸船运来的货,粗布袋压弯了你的脊背,身上晒得通红,又让粗布磨得起皮,你又不敢休息。少扛一袋就少挣一袋的钱,可那工头每日算钱时,却总给你少算几文。一会说介绍你干活要收中介费,一会又说你谎报数。你气得想抡拳头揍他,可是打了人你也就干不下去了,旁边还站着一群帮工,打不过只能忍。
地不能种,给朝廷的税却要照常交,干体力活赚的那些钱根本交不起税。地方的豪绅大户整日来村里闹事,让市井混混用武力威胁村民转让地契,强行从你手里廉价买走土地,给的那点钱哪里够你们一家三口过日子?饭很快就吃不起了。像你这样没饭吃的灾民有很多,官府在城门口意思性地摆摊施了粥。
你也去排队领,你看着有人因抢粥而打起来,那打架的人饿得面黄肌瘦,被官差和衙役像拎小鸡一样拎到一边,拳打脚踢的教训,惹得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愤愤不平,一时对伍竟乱了起来。官差对饥民动手,你看不过去,伸手拦了一把,手中的碗顿时被打翻在地,里面的汤水洒了你一身,官差恶狠狠地瞪着你,再管闲事就把你关进大牢,臭要饭的!你握紧了拳头,双眼气得通红,霎时就要冲上去还手,被同样排队等饭的人拉住了。所谓的施粥稀的如同清水,水迹在你身上洇开一片,裤子上都没挂几颗米粒。
地被淹了,地契被人抢了,连口饭都吃不上了。这日子该怎么才能过下去啊?饿死的人越来越多,官府却依然没有要开仓放粮的意思,他们任由饿死的尸骨在城外的乱坟堆里腐烂发臭,官大爷照样和土地主一起山珍海味,夜夜笙歌。你在高墙外推着运送饿死的人的木板车经过,听着那丝竹欢宴之声,狠狠吐了口唾沫,高门大院里,天天运出来吃不完的,丢掉的,坏掉的食物,每次都有一大堆饿得像狼狗一样的饥民冲上去疯抢,抢不过的老头被推搡着跌倒在地,被践踏得意识不清,痛苦挣扎。你伸出手想要拉他一把却做不到,只能看他歪倒在路边,瘦得皮包骨头的眼窝凹陷,临死前连顿饱饭都没吃上就咽了气。
像你一样无地可种的青壮年劳力大量涌入城内,干活的人一多,能拿到的钱就越来越少。没活的时候,你咬着牙低下男儿高贵的膝盖,跪地向路过的有钱人乞讨,苦苦哀求,却也没有换来任何的怜悯,还要被那些仆役狠狠地踹翻在地。
你要去报关,却被当作上门闹事的扔出了衙门,被官差用棍子教训一顿,你忍着疼痛回家,爹娘已经躺在床上饿了多日。老人家没挺过去,瞪大眼睛死不瞑目地走了。全家仅剩的钱只够买两副最普通的棺材,跪在坟前哭完灵,这个家就只剩你一个人了,可你来不及悲伤,朝廷也不在意你是不是守孝,就召你去服规定的差役,若是不去就要杀头。
你被编入了向各城运送粮食的军队,多么讽刺!你自己没饭吃,却要去给达官贵人们运粮。你所在队伍里的人和你情况都差不多,要么是家里受灾死了全家吃不上饭,要么被地方土地主压迫的被迫流落异乡。你们顶着风雨赶路,每日吃着硬的咯牙的干料,蘸点水囫囵往下吞咽。领头的将军自己却时不时地开个小灶吃香喝辣,他时不时地挺着肥胖的肚皮,教训你们“都走快点,耽误了送粮的时间就都别吃饭了”。你们因为这事被罚过好几次,饿着肚子干没有钱的差事,谁也受不了。
你经常与管事的起冲突,最开始是单方面挨揍,后来碰见了个热心大哥,帮你一起跟领头的对着干,大哥有一副热心肠,有勇有谋,由他牵头,你们打起了所运粮食的主意,怎么支开人偷粮,什么时候偷吃,你们谋划周全,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你们,都是被空空如也叫个不停的肚子逼的。可这般小心,还是在某一个深夜被发现了,前来查看情况的百夫长与大哥打了起来,忽然间大哥抽出了自己的佩刀,直接把那个人捅死了。溅了钱去拉架的你一脸血,大哥丝毫不惧,反而举起长刀朝你们这群兄弟解释道,今日他杀了人,在场的诸位都偷吃了粮,追查下去所有人都活不了,要么等死,要么以后饿死,不如拼杀出去,搏一条新路。
这里全是备受压迫,没有出路的受难农民,有一个人拔出刀,紧接着就会有下一个跟着拼命。荒郊野岭起义的农民人数众多,很快便夺取了队伍的控制权。领头的将军来不及发信号求援便被乱刀砍死。你握着沾着鲜血的长刀,站在原地不停颤抖,又兴奋又害怕,这次造反是要掉脑袋的,可今日无论你怎么做,日后都难逃一死。
杀了人抢了粮的农民们已经大肆庆祝起来,摆在面前已只有起义造反一条路了,不知道天下还有多少像你们一样的人。你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不知道以后的路要往哪里走,也不知道黎明会在何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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