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难过到极致就没有眼泪,而很痛的时候反而是沉默的呢?
人的成长肯定会经历很多的磨难啊。我很佩服很多古人短短的几句诗或者词,却能道尽一生的沧桑。
比如南宋末年的词人蒋捷他的《虞美人·听雨》,“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暮年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少年时期的蒋捷,他是放荡不羁的,连听雨也要是浪漫的红烛、罗帐还有一个“昏”字,颇有点南唐后主李煜“笙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的味道。
而中年的蒋捷,江山易主,国破家亡,在客舟中孤独的听雨,断雁叫西风,给人的感觉就是断肠人在天涯沦落飘零。
暮年的蒋捷听雨在僧庐下,心境早已是悲凉麻木的了,感叹悲欢离合总无情,就任眼前冷雨,滴滴答答到天明。
蒋捷的悲情和他所处的时代是没办法分得开的,他刚刚考中进士没多久,故国就湮灭在了元军的金戈铁马之中。
蒋捷的家国情怀,似幼安就像辛弃疾似的,所以他认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为了不给新朝廷做官,宁愿离开临安,到了太湖的竹山去隐居,抱节终生,所以他被人称为“竹山先生”。
他还有另外一个称号叫“樱桃进士”。
一片春愁带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这首词写尽了愁,何日归家已经是不可能再实现的愿望了,灵魂一旦开始漂泊,那么余生剩下的只能是行尸走肉。
蒋捷在当时是有名气的,但是他选择切断一切的圈子,包括文人圈,包括官僚圈,所以很难看到他和任何人诗词的唱和。
他最后干脆连心也隐了起来,连生卒的年份也没有给我们留下来。
蒋捷的词自成一派,他既不婉约也不豪放,但是又能看到各家门派的一些影子,非常有自己的风格。
蒋捷在离开临安之后,生活过得非常苦,常常要靠给别人抄经来勉强的度日。
如果说读辛弃疾的感受是收复河山的壮志未酬,那么读蒋捷的感受就是山河破碎的痛心疾首。
有一句话“玉可碎而不可毁其白,竹可断而不可毁其节”。蒋捷最终还是选择做一个什么都不要的流浪者,他是孤独的,但是他是高尚的。
探寻名仕风骨转载请注明:http://www.0431gb208.com/sjszlff/666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