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地下皇帝”杜月笙的曾有一位秘书，名为胡叙五，他在为杜月笙代笔写信时，因为一个小小的典故与杜月笙大吵一架。最后杜月笙只能无奈的说：“我实在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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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是民国时期上海著名的大亨，在上海滩颇有名望，与黄金荣、张啸林并立于世，有上海“地下皇帝”之称。可即使他位高权重，但若是论起其身世却相当悲惨。杜月笙三岁的时候，父母便先后去世，他只能被寄养在外婆家，至16岁的年纪，在外婆与舅舅的安排下，他被送入上海水果铺工作，正式成为一个兜售水果的小学徒。直到在朋友的引荐下，他才有幸进入黄公馆做事，最后逐步成就一番事业。
杜月笙闯荡江湖一生，虽深谙为人处世的规则，却仍然一个文盲。由于家庭贫困，杜月笙只读过一个月的私塾，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读书、看报、写信都十分困难。为此，杜月笙在发迹之后尤为注重文化，也特别尊重文人，他甚至还雇佣了四个秘书，专门为他自己“耍笔杆子”，胡叙五就是他的一位重要秘书。
杜月笙的四位秘书分别是瓮左青、邱访陌、王幼棠以及胡叙五，瓮左青是张啸林的门生弟子，由张啸林引荐给杜月笙。王幼棠由刘春圃介绍，邱访陌由陈群推荐，而胡叙五则是由黄炎培力荐至杜月笙身边的，四人博学多才、文采出众，一直是杜月笙的公关高手。四位才子们跟随杜月笙多年，都曾为其立下汗马功劳，但若是论及功勋卓越者，自然要属胡叙五。
胡叙五戴着一副眼镜，整日里穿着西装皮鞋，看起来十分斯文，但他却被杜月笙说成太“倔”，原因就是此人为人耿直，颇有文人的气节。二人虽然是上下级的雇佣关系，但对于原则问题，胡叙五向来不妥协，甚至会因为一些工作上的事与杜据理力争，令杜月笙感到无可奈何。
胡叙五代笔时爱用典故，往往会将一些事情引经据典的表达出来，但却忽略了杜月笙的文化水平，以至于他写罢读出后，文中的大部分内容杜月笙都听不懂。一次，一位姓许的先生给杜月笙寄来信件，请求杜为自己在公司中寻找一份差使，杜月笙却颇感为难，只能找来胡叙五请他斟酌笔墨婉转回信，随即胡叙五写下了“涔蹄之水，不足以供回旋”。
杜月笙不懂其中的意思，胡叙五解释道，“涔蹄”出自于《淮南子》一书，原文为“牛蹄之涔”，意思是“牛蹄子踩出的小水洼”，所以自己写下这句话的意思大致是“我们的公司如同牛蹄踩出的小水洼，不足以供先生施展”，颇有“庙小难装金佛”之意，是极度谦虚的说辞。但杜月笙却认为不妥，在他看来，自己的公司庞大而又实力充足，根本不是“牛蹄之涔”，胡叙五如此贬损自己的公司，无疑是小看了自己。为此，二人大吵一架，最终杜月笙还是没有辩论过耿直的胡叙五，只能连连摆手算是认栽，无奈的丢下一句“那你写吧”。
还有一次，杜月笙准备给老友扬管北写信，找来胡叙五代笔，谁知胡叙五开篇就引经据典，写下一句“利局众后，义在人先”。杜月笙懂得这句话的意思，该句指的是“要把自己的利益放在众人利益之后，要把自己的义气和责任放在众人之前”。杜月笙当时就觉得此句不妥，认为大家跟着自己做事，无非是多得到一些利益，胡叙五笔下的这一句“心灵鸡汤”，无形中会拉远自己与众人的位置，同时也显得信中内容假、大、空，并无真实情感的投入。胡叙五仍旧不太高兴，他不容许别人随意篡改自己的原文，随即二人又是一番唇枪舌，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杜月笙再度“落败”。说道：“我实在惹不起你！”
最终的结果是，扬管北因为“利局众后，义在人先”这一句话，对胡叙五大为不满。胡叙五这才知道了杜月笙“人情洞彻即文章”的厉害，
胡叙五在杜月笙公司就职的年薪为15万元，但在年后颁发薪水时，杜月笙却给胡叙五开出了30万元的高价。他笑着告诉胡叙五，30万元并非都是薪金，其中有一半是与自己吵架的奖金。为此，胡叙五大为感动，从此更加效忠于杜月笙，他后来也坦言，自己不仅在杜月笙的身上赚得盆满钵满，更学到了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参考资料：《上海皇帝杜月笙》黄广著江苏出版社出版
文澜海润工作室主编文秀才，本文撰写：特约历史撰稿人：常山赵子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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