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与我的人生
黄玉岚
这是一篇关于小说阅读和写作的文章，也是自说自话，不感兴趣的，立马可以关闭，节省时间。
因为我有阴影，才说这话的。在参加汉语言文学考试的毕业论文选题中，我开始选的是《我与文学的关系》，试图讲述文学给我的启示和生活带来的力量。可是被导师一脸鄙夷地“枪毙”了。
似乎想要取得这些国家认可的文凭，是要讲一些“人话”的。人话，就是和别人说一样的话。凡此种类，都有特定的模式和套路的，否则，人家对我的论文有“生杀”大权。为了文凭，我屈服了，重新选题。
虽然，这个文凭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我只是想要系统学习我感兴趣的专业知识。我早已用第一个本科文凭，完成了前半生最大的发展了。剩下的学习对我来说就是自由的，根据自己实际需要，想学什么学什么。
我不知道，堂堂省级高等师范学堂，也是这么地难逃俗套，导师也不愿听到一些真话。或者他也不想听我这么个小人物说话，也是见多识广吧。
那就让我在这里说说真话，聊聊小说和人生的关系。
英国散文大家弗吉利亚.伍尔夫（-）说：想要读懂小说，得先去写小说。我是有意识参与读写的人，我认为她说的正确。只有试着去写小说，才能领会作者“编织”的技巧，环境对人的挤压，还有埋梗的深意、情节的断续和对人物的刻画。
当然，同时我也明白，她的话更大一部分可能只是讲给一些有读写基础的人听的，甚至就是写小说的人听的。她一贯的主张：文章是为极少数的知音写的。也可以推论为：小说就是写给写小说的人读的。
真的只有写小说的才真的懂。莫非小说，就是读写的人之间交换的名片？
因为，现在读“不好懂”小说的人不多，写小说的人就更不多了。或者更多人不会仅仅为了读懂小说这种文学体裁，而去要做写小说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虽然，我一向提倡：读写是一体双面。只要读的人，都有创作的欲望或是行为。创作生活或耽于幻想，只是没有落在纸上而已。给孩子们讲故事，或者为了某事，编个谎话，原因、心理、过程、结果，其实就是小说创作。
可是，一般人就是明白这个道理，也很难去实践。还跟着老师，把孩子的“作文难”这水搅浑。生活中谁都在创作小说，小说就在生活里。小说即生活。作文也是。
我们怎么读小说呢？伍尔夫给我们打了个比方。要我们站在自己的阳台上，去看对面楼。万家灯火，对面窗户里的家庭，看他们共在一幢楼里生活形态。能买到一起的，经济能力都差不多吧。过差或是过好都是少数。
也就那么几种社会地位或身份，职业、人口看似一样，却几乎没有一家装修一样，吃饭一样，作息一样，养的孩子、生活状态和家庭发展更是不一样的。
小说似乎就是在呈现这种人间百态，冷静地去看别人家的悲欢。
让我们也跟某师大倒是一样，见怪不怪。什么事都见过，有快乐的，也有悲惨的；什么人都看过，丑的俊的。告诉我们，生为人，我们大家都一样，都是爹娘生的，都要吃喝拉撒，也都会归于尘土；也各有各的快乐和苦恼。
这可以让我们生活的更从容一点，提供给我们怎样生活的案例，帮助我们的灵魂做最细微地分解，分解到可以和世界上所有人找到共同点，在各个层面都有，可以抱团取暖。
或者就是作家自己“作”得受不了的一个出口。人总得有个途径与人交流，一两知音足够。就是用了小说的方法而已。写出来，“作”的东西有地方收走了，写文的那个家伙就安静了。这就是作家。
写小说的朋友说，其实就是个体的自言自语，不敢有政治、信仰等方面的大影响。可是，写出来的东西，就是一个人对于这些规范的态度，再所难免。就是我们的生活和环境啊。
虽然，作家只管写，也不能写得太不符合“人话”的标准。瞧，我始终是师大导师的学生吧。聊以自慰的是，凡你写的，都能在中外古今中找到相似的主题。
如果是为了吸引人还要把人往死里“虐”，是不是？这更是新媒体小说的开头的写作技巧。都是给那些文化程度不高的女人读的，虐是解恨吗？是因为我们被生活虐了，才要找到更虐的人，让我们“幸灾乐祸”？
可是，我不想所有的女同胞们被这样的小说“割韭菜”。真心地希望，对自己好就是读点好的。经得住历史推敲、世界认可的小说。
人人都说活着很艰难，你的难比起余华《活着》中的福贵难吗？一家人包括女儿、孙子都死光了。这样的主题，很多人一直在写，程度不同，故事不同，内心的悲悯程度不同。
余华的《活着》为了把这个主题表达得更充分，编排的情节太极端了，他要的效果，就是要把我这样人的心硬生生地薅出来，又在我遇到生病这类“平常小痛”的时候，把我的心装回去：算不了什么，好好活着吧。
这类小说的目的就是这样的吧，把比你更惨更痛的事早就摆在你的面前，是给你提前打预防针呢。这也是石屹在《电影类型片》一书中谈到灾难片的意义：把你带到灾难里猛烈摔打，结束了，让你庆幸是坐在电影院。
所以，余华的《活着》人物的片面性就来了。而麦家的《人生海海》就耐看得多，雕琢的痕迹也少很多。更伟大的作品也有，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就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翻版或通俗版。
人生之苦，在哪都一样，任何时候都要去环境作斗争的。这是人活着的宿命和目的。否则，怎么活？除了自己必须奋斗这个苦乐，有谁愿意养你到胖到生蛆？被成功胖死，被吊车吊去火葬场，还烧炸了人家的一个焚尸炉的？这不是我杜撰的，是网络上的新闻。
爱情呢？情欲被提炼得这么美丽，不就是想让我们能有点希望地活着吗？如果，你看透了这座煤矿的巨大能量，你该如何去运用呢？谁又不是呢？
去读读《霍乱时期的爱情》就知道了。有人在等待初恋的半个世纪里，是如何解决情欲的问题，还能把自己锻造成配得上爱人的人。到底奋斗是主题还是爱情是主题？
或者就去读读《了不起的盖茨比》，为心中的女神创造的财富宫殿，夜夜笙歌，却成了自己的坟墓。
梦想呢？梦想是我们自己给自己找的活着的力量，就是自己要成为什么人的那个事情。到底是什么呢？你自己也未必知道。就去读读《月亮与六便士》吧。40多岁的人了，丢下小康的家庭，甘愿冒着被病死、饿死的风险，只是因为自己被才华逼得“不得不”去做而已。
亲子关系呢？友情呢？各种主题都有。都被小说的三要素“环境、人物、情节”包含了吧？或者一个“环境”基本上说明了很多内容，在一个特定（自然或社会）环境中，人如何活着，就是这个大主题。
事实上，这些主题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存在。丝丝缕缕，我们从来就分辨不出我们究竟是哪样的。只有从小说中去寻找，一点点碎片样地找回来。
何以是小说而不是别的体裁，因为小说包罗万象啊。更符合人的特性：正常的背后，是诸多的委屈；好的背后是一地鸡毛的无奈。
小说就是人生，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这个作品的创作人，在写好自己的小说，或许就能看懂别人的故事：悲悯和感恩。防疫也好，幸灾乐祸也好，珍惜生命也好，都会有自己的理解。
还是那句说了一万遍的话：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我始终没有忘记。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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