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笙,在多年前的《诗经·鹿鸣》中就有相关的描写,作为一种烘托迎来送往热闹场面的乐器,其历史源远流长。然而,随着乐器的演变与发展,笙因其制作工艺复杂等原因,由热门乐器成了冷门,日常里难得一见,只在民间乐队和专业的乐团里或能一睹其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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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一件冷门乐器,还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制作完成,因用量极少,制成后往往长时间无人问津。笙是冷门乐器,而制笙手艺更是冷门中的冷门。然而,葛大忠凭着一股韧劲和恒心硬是将这冷门的手艺做出了名堂来,在苏北乃至鲁南豫东皖北这一片的民间吹笙人眼中,他的笙无人能出其右。年,他成为宿迁制笙唯一的非遗传承人,也算是实至名归。
葛大忠,宿豫区来龙镇王庄村人,3岁患上小儿麻痹症,病魔让他过早地尝到了生活的苦头。“失去了行走的双腿,老天搭配我一双灵巧的手。俗话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也正是这个道理。”生活中的葛大忠乐观豁达,给人一股向上的感染力。残疾让他做不了多少要靠体力才能胜任的活,这也让他生活的路比别人更窄更短。
残疾误了他的学业,却成就了他的事业。
笙,给他带来了生的勇气和希望,使他活出了自信,也让他比同村人更早地过上了小康生活。四十多年来,葛大忠只做了一件事,制笙修笙。他专心做笙,琢磨出了一手制笙绝活。
谈起制笙的艰辛历程,葛大忠话语不多,却很有见地。他说,制笙中有一道重要的工序叫炙管,就是将用来制作笙管的竹竿烤干并趁热将其取直。炙管时不能用明火,要将晒得半干不湿的竹竿置于刚熄灭火焰的灰烬里烤炙,利用灰烬的余热将竹竿里的水分慢慢烘干。这道工序的关键是要把握好火候,急了容易糊,取直时易折,缓了水出不尽,保存时易腐。
如今,在笙界赫赫有名的葛大忠,已近顺耳之年,面对制笙的未来,他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多年来他一直苦心研制的簧片终于获得市场的广泛认可,渐有一簧难求的势头,常有人大老远抱着一把无簧的笙来求簧。一把笙的音质完全依赖于一枚小小的簧片。簧片是由一毫米厚,三毫米宽,二十毫米长的铜片坯子经纯手工打磨而成。簧片是一把笙的要点所在,也是痛点所在。可以说眼下制笙这行当之所以人才不旺,很大程度上就受制于这枚小小的簧片。
簧片的打磨制作,需用自制的工具在铜片坯子中间铲出一道二毫米宽,十五毫米长的凹槽,铲到一定厚度后,再沿凹槽边缘将三面切断,留下一端与坯身相连,形如舌状,俗称簧舌。音就是源自于穿过这三面切口的气流所引发的振动。俗话说巧舌如簧,可见簧舌的能耐。
除了精巧的簧舌切口技艺,对于音色的把控,葛大忠还有独门绝技,那就是将一种材料的细颗粒涂抹在簧片的表面。这些细颗粒,能使簧舌在气流的吹动下发出尖锐的金属声变得圆润饱满。一枚合格簧片的关键所在,是要让细颗粒在无数次吹奏的振动中一直牢牢吸附在簧片上而不脱落,使笙长久保持圆润的音色。选何种质地的涂抹材料曾让他大费脑筋。经过无数次的研磨试验,他终于在家乡觅得一种深褐色的鹅卵石担此大任。几年来,簧片经受住了时间和市场的考验,这是葛大忠的喜事,也是笙界的幸事。
制笙中遇到再大的难题,葛大忠都有法子一一化解,可这门手艺如何传下去?后继乏人的窘境让他忧虑不已。
葛大忠认为,制笙虽是冷门,但随着国家大力弘扬民族文化,民间演艺事业得到了恢复和发展,笙的需求也在稳步增加,前途越来越好。(记者卢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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