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行驴年的9月,旅行计划是踏游西安灞河。.09.29只因小区要从早6.40至晚23.50停电,物业通知大家电梯也不能开。我当然不想闷在家里,可是出去回来就得爬楼梯,32楼很困难。我决定出去旅行两天,说走就走,目的地潼关,函谷关。
去风陵渡不在这次旅行计划之内,走之前也不知道潼关古城和风陵渡的位置关系。当我坐上潼关至风陵渡的班车,才知道风陵渡就在潼关古城的对岸。我决定直达风陵渡,然后回游潼关古城。
黄河是驴友一心向往的旅行线路,我祈盼着有一天或从山东东营黄河入海口逆流而上,或寻到黄河之源顺流而下,以穷游自由行方式实现踏游黄河的驴行大梦。
黄河老行驴居住在西安,正在全力踏游渭河水系。西安境内入渭七水——泾,灞,浐,滈,潏,沣,涝:西出关中秦川渭河上游的凤鸣岐山的周原;赢非子渭水牛头河养马,赢姓秦人诞生的河谷;都是我心神往之的神皋之地。
东出关中秦川,几字形黄河横折钩的最后那个钩弯处,是晋陕豫交界的黄金大三角;是渭水,洛水入黄河的交汇河口;黄河北岸山西风陵渡,南岸陕西潼关古城,早就是我期待驴行的目的地。感受黄河浩浩汤汤,寻找古文化遗址遗存,挖掘历史风云背后的人文故事,体验悠悠中华文化余韵深厚,绵远恒长。
到达风陵渡,我不知道怎么寻找风陵古渡。当地人把我误导到了他们认为的景区:印象风陵,耽误我很多时间。和一位电动三轮老哥商量,15元钱把我们送到风陵渡口,然后再送到风陵渡大桥头。
在黄河这个钩弯处,山西这面有个美丽名字——凤凰咀。历史上这里没有准确的名字,直到明代才有了凤凰咀这个名字。一个雅致大气的地名,往往背后都会有故事或传说。
传说:
一日一位阮性老人清早在黄河岸边捕鱼,突然一匹白马驮着一位龙形虎躯男子,到他跟前马和人都晕倒了,河中由远及近传来追杀声,老人正欲救人,突然飞了一只大鸟,锦冠彩羽,祥霞兆身,驼起那人,径直朝东南方向飞去。追兵看见大鸟救人,知是天意,不再追杀。后来人们知道被大鸟救走的是明朝开国鼻祖朱元璋,后人就把这里叫作“凤凰咀”。
风陵古渡遗址就坐落在这里。
女娲与风陵
风陵古地是有文化传说的地方,距凤凰咀向北不远的现在西侯度村,是距今万年前古人类遗址。
中华文化有自己独特的——道源,根祖,元神系统,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创世,立世,传世。女娲是这个根祖元神系统中唯一母性代表。
女娲炼石补天,抟土造人,立极造物,别男女,通婚姻,造笙簧,教民耕稼,为人类的群居、繁衍创造了条件,有“上际九天,下契黄垆”,化生万物的齐天功德。几种三皇传说中有一种把:伏羲,女娲,神农,列为中华人始的三皇。
老行驴个人有一个根本的世界观和中华文化观:对中华民族和文化的道源,根祖,元神系统,我坚决——不去怀疑,不问真伪,不问有无,不厘观点。那是中华民族精神皈依,是中华民族的天造地设的基因,是中华民族之信仰。我坚信,我敬畏,我刻骨融血。
因此,我深信女娲这尊中华自己的女神的存在。来到风陵渡,我有皈依神定的体验和感觉。滔滔黄河,在形似凤凰头喙之处,折向东方,直奔大海而去。这里是神皋之地,女娲在这黄河大湾两岸抟土造人,化生万物。
女娲姓,离世后团黄河厚土成陵,这里是女娲故里,是她陵寝圣地。女娲的风陵成了这块神皋奥壤最主要标志,面向黄河古渡,天赐圣名——风陵渡。
在风陵渡镇的东北面有座女娲的陵墓,冢高2米,周边30米。墓前原有明万历三十八年(年)重建风后祠及碑记。遗憾的是古墓和祠早被日本侵略者毁了,现在的陵墓和祠是重建的。一座女娲雕塑非常传神。
女娲祠和陵墓
女娲雕像
在黄河南岸,风陵渡的对面,潼关古城黄河岸边的潼关古渡,也有一座女娲的塑像。
实际全国多地都有女娲的祠庙和塑像,这是中国人对自己根祖女神的朴素的崇敬。中华民族自古贯之,把自己民族英雄大圣,神化,艺术化。通过这种艺术幻化后的具象,中华根祖们在老百姓心中变得实实在在,真真切切。
老行驴站在女娲塑像前,神思遐想,生发出了,自然,自在,天人合一,简静了然的心境。泱泱中华,根深叶茂,有根有源,绵远恒长。
坐一位老哥的电动三轮,我们到了凤凰咀黄河岸边,从来没这么近距离和黄河干流接触,黄河在这里波澜不惊。黄河从黄土高原一路南下,穿壶口,跃龙门,仿佛知道终于可以舒缓下来,转过凤凰咀,就再无高山阻碍,可以一路向东,奔向大海了,这是黄河的壮志,也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生生不息的精神。我们沿凤凰咀走了一程,亲眼目睹了黄河在这里不急不燥地变向转弯。
寻那风陵古渡口,遗址遗存经几千年的沧海桑田,已全无踪迹,黄河在现代人这里早就不是天堑险阻了。就在风陵渡和潼关,山西和陕西之间一座铁路大桥,一座公路大桥横跨黄河。
但是在古代这里显然是咽喉之地。老行驴知道的不多,考据不出什么,不敢乱讲,简单概括这里:
交通枢纽,军事咽喉,北控山西,南望中原,西锁秦川。黄帝与蚩尤之战,秦晋“泛舟之役”,三国时曹操与马超之战,抗战时期的中条山保卫战,似乎都和风陵渡有点关系。
老行驴更喜欢幻想那渔翁岸边捕鱼,水中木船游拽,渡口送别迎聚,静静的风陵古渡。
在凤凰咀我们只遇到一对中年夫妇,非常安静。一条褐色的狗静静地卧在黄河岸边,我靠近它,非常温顺。不由让我想到,这条狗的前生几世是不是曾经见证过那场杨过和郭襄的初遇,它再等待他们回来。
看过金庸的《神雕侠侣》,都知道郭襄与杨过就是在风陵渡初遇的。郭静和黄蓉女儿郭襄,小时杨过曾经抱过她。16年后在风陵渡再相遇,给郭襄留下了抹不去的记忆,杨过成了她一生的大哥哥,一生的执念。
风陵渡对于郭襄来说具有很深的意义,在她漫长寻找杨过的半生中,还去过风陵渡,期望在风陵渡口再次遇见大哥哥,就如当年一样。
金庸先生在书中写的:
终南山古墓长闭,
万花坳冷月无声。
绝情谷空山寂寂,
风陵渡凝月冥冥。
风陵渡口初相遇,
一见杨过误终身。
只恨我生君已老,
断肠崖下思故人。
转眼郭襄四十岁了,从16岁到四十岁,苦苦追寻。红颜弹指老,芳华刹那凋。郭襄成了峨眉师太,枯灯常伴,说已顿悟,却给大弟子取名,她终究还是忘不了风陵渡口初相遇的美好。
神话有韵,传说有风,小说有情。这就是风陵渡,一切皆有可能。亘古的黄河,不舍昼夜,实实在在就在那里。
黄河,我来了;凤凰咀,我到了;风陵古渡我找了;拜谒根祖女娲,观赏黄河大桥;体味了郭襄: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
这就是老行驴的穷游,这就是老行驴的自由行。年轻人放大假,你们出来,我们回去,不添堵,不添乱。
写出老行驴——风陵渡的怀古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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