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蓝梦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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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口，小蛮腰（杨柳腰），这两个如今用来形容美女嘴小而红、腰细而软的词语，出自白居易的著名诗句：“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其中，樊素和小蛮是白居易府中两位家姬的名字。
古代文人热衷风雅，所写诗词也多用于吟唱，所以畜养歌舞家姬蔚然成风，白居易就是其中的典型。有史料记载，白居易仕途得意之时，府中专管吹拉弹唱的女子就有上百人。这个数字或有夸张成分，但也并非空穴来风。
白居易有一首诗，题曰《小庭亦有月》，其中有这样几句：“菱角报笙簧，谷儿抹琵琶。红绡信手舞，紫绡随意歌。”诗人亲自注解道：“菱、谷、紫、红皆小臧获名也。”这里的“臧获”是古代对奴婢的贱称，由此可见，白居易府中的婢女家姬，确实人数众多。
白居易虽然身边有红颜无数，但在他的作品中，出现最多、褒扬最盛的唯有樊素和小蛮。那么，樊素和小蛮到底是怎样的神仙人物，竟能让白居易情有独钟？
首先，樊素和小蛮都是风华绝代的美女。
清朝文学家徐霞写了一部影响力很大的著作《美人谱》，盘点了史上26大美人，其中，樊素和小蛮与石崇的婢女翾风，以及苏轼的侍妾朝云，并称为“四大婢妾美女”。（原文是：古来婢妾，有可为美人之次者，共得四人：翾风（崇石婢）、樊素、小蛮（俱白乐天妾）、朝云（东坡妾）。）
再者，樊素和小蛮都是技艺超群的才女。
《旧唐书·白居易传》记载：“樊素、蛮子者，能歌善舞。”唐孟棨《本事诗·事感》记载：“白尚书（居易）姬人樊素善歌，姬人小蛮善舞，尝为诗曰：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美女特征良多，白居易之所以独爱樊素之口、小蛮之腰，那是因为樊素善歌，唇红齿白最动人，小蛮善舞，腰肢曼妙最婀娜。樱桃口，赞美的不只是樊素的口，更是她的歌喉，杨柳腰，赞美的不只是小蛮的腰，更是她的舞姿。
白居易与樊素：
白居易到了花甲之年，不幸患上风疾，半身麻痹，便决定卖掉好马，并送樊素改嫁他人。但良驹恋主，反顾哀鸣，不忍离去，樊素更是梨花带雨，痛哭不止，陈情道：“主人乘此马五年，不惊不逸，素事主十年，无违无失。如今，马之力，尚可为主人代步，素之歌，亦可替主人分忧。一旦双双离去，便是今生永别，所以，马将去，其鸣也哀；素将去，其辞也苦。马与素皆有情，主人为什么偏偏如此无情？”
樊素之言，情深义重，白居易自然感动不已，但是，良驹尚强壮，可卖与好主人，美妾尚年轻，可嫁入好人家，等再过些年，良驹体衰，美妾老去，自己又撒手人寰，那可如何是好？白居易终究是不忍良驹美妾随他受苦，于是仍坚持狠心双双送走，临行挥手作歌曰：
骆骆尔勿嘶，素素尔勿啼；骆反厩，素返闺。
吾疾虽作，年虽颓，幸未及项籍之将死，何必一日之内弃骓兮而别虞姬！
乃目素兮素兮！为我歌杨柳枝。我姑酌彼金，我与尔归醉乡去来。
此情此景，像极了霸王别姬、挥别乌骓。
樊素与小蛮，记忆中永不凋零的美好：
白居易晚年多病孤苦，常常回忆起曾经的歌舞升平，最想念的便是樊素与小蛮，曾多次写诗感怀。
比如，写给樊素的这首《春尽日宴罢·感事独吟》：
五年三月今朝尽，客散筵空独掩扉。
病共乐天相伴住，春随樊子一时归。
闲听莺语移时立，思逐杨花触处飞。
金带缒腰衫委地，年年衰瘦不胜衣。
再比如，写给小蛮的这首《病中诗十五首·别柳枝》：
两枝杨柳小楼中，袅袅多年伴醉翁。
明日放归归去后，世间应不要春风。
笔者云：自古才子多情，白居易堪当典型，向来戏子无情，樊素与小蛮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重情佳人。三者相逢，于是谱写了佳话几重，亦成就了佳篇无数。
参考资料：《旧唐书·白居易传》《本事诗·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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