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桂生的建议下,黄金荣决定带着杜月笙这个小囝子历练历练,哪知稍一驱使便得心应手。因为杜月笙既然有心攀结黄金荣这个靠山,他知道自己就要比别人更加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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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黄金荣出门临上车,突然发现忘了戴帽子,他会安排杜月笙说:阿笙,侬去房里将阿拉的帽子拿来。
这时的杜月笙口里答应着往屋里走,同时脑子也转开了:黄先生今天穿的是西装,要去的地方肯定是正式场合,那么他平时戴的“瓜皮帽”就不适合,西装得配礼帽。又因为黄先生穿的西装是亮灰色,所以礼帽颜色也要浅一些的。等杜月笙经过一番琢磨,拿到合适的帽子后,他突然想起黄先生穿正装通常要拿文明杖的,于是又把文明杖顺手拿上了。
黄金荣在门口刚坐进车里,这时杜月笙已经将合适的帽子及文明手杖递了过来。他虽然不知道杜月笙刚才脑海中是怎样一番思量,却感觉他做的比自己想的还要周到。总之一句话,无论交给杜月笙做什么事,过程和结果总让他放心舒服。
黄金荣不禁感慨林桂生识人还真有一套。
可是这天,林桂生提出一个要求,却不禁让黄金荣打翻了醋坛子。原来,林桂生居然要黄金荣将法租界里三只赌枱,拔出一只让杜月笙打理。黄金荣气得将瓜皮帽一把摘下,狠狠地摔在沙发上说:触那娘,对他那么好,侬个小娘们不会看上阿笙那个小白脸了吧?
林桂生看到黄金荣急赤白脸,他忍不住扑哧一笑说:瞧侬那黑脸麻皮的样儿,老娘要是那样的人,早在烟花间就养小白脸了,哪还能轮到侬黄麻皮!
林桂生给黄金荣分析说:杜月笙有能力有魄力有胆识,这样的人迟早会成功。等他成功时你再去锦上添花,成本大不说,人家还不一定能看得上。既然人家早晚成功,不如在他成功路上雪中送炭帮他一把,这样他必定会感恩戴德,今后发达了还不唯你马首是瞻?
林桂生这一招极其高明,试观日后杜月笙叱咤上海滩,在几次大的决策面前,都让黄金荣占尽了便宜,这与他在落魄时黄对他的大力提携不无关系。
但拔一只赌枱送给杜月笙打理,干系也太大了,黄金荣担心地说:桂生呐,知人知面不知心,赌枱日进千金,侬就不怕阿笙见钱眼开卷了钱财,就此销声匿迹?
林桂生说:这些天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情,越是能力强的人,就越要给他设个樊笼做个羁绊,否则日后他发达了,不能为我所用一切也是白搭,所以我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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